可能等你過完自己的一生,到最後卻發現了解別人勝過了解自己。你學會觀察別人,但你從不觀察自己,因為你在與孤獨苦苦抗爭。
作者 Beryl Markham
// 我們是不是都一直逃避著孤寂才變得忙碌。//
最近看「夜航西飛」這本書,作者Beryl Markham一直在跌撞之中尋找自己的理想讓我為之動容,她在多次婚姻失敗、生活失意之中仍對未知的世界充滿好奇,繼續探索。
而現實中的大部份人,很多時候都只能忙於工作,僅餘心力都放在虛擬世界之上,去IG、去FB關注別人似真又疑假的生活。很多時候,我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,甚至不曾真正花過心思了解自己。
這也讓我想起《約翰·克利斯朵夫》裡的一段很深刻的話:
「大部分人在三十歲就死去了,因為過了這個年齡,他們只是自己的影子,此後的餘生則是在模仿自己中度過,日復一日,更機械,更裝腔作勢地重複他們在有生之年的所作所為,所思所想,所愛所恨。」
追求安定是maslow 需求層次理論中最底層的安全需要,是為了要打好基礎,以達成其他更高層面的滿足;將安全感放於最底層位置,是因為這是生命最基本的需要,若生命便會產生焦慮,更無法向上。
我們一生終面對不能逃避的「存在的孤寂感」。例如,有人目標是要在30歲時買到樓,但當目標達成時,會感受到一種幻滅和空虛的感覺,那就是存在的孤寂感。這些外在的東西,只是一種面具,也就是我們自己設計給自己的「生存使命」,注意,是「生存」,那些不是內在真正內心去追求的東西,終究我們只會走向孤寂。
而安全感太容易變成一灘死水,如沒有熱忱支撐,往後的生活只是重覆的累積著疲憊,愈滾愈大之下,愈來愈難找回自己真實的模樣。特別在迷茫、糾結、不安的二十多三十歲,這年齡段容易只看見燦爛的表面,忽略背後的陰暗。結果,我們很容易落入Romain Rolland在《約翰·克利斯朵夫》所說重覆模仿自己的圈套。
// 那麼如何停止在心靈的外界周旋,面對自己,探索內在,過自己想要的人生。//
「改變」又是個多麼爛漫麗靡又虛無不實的字?我有故事分享:
突破性的內在驅力,他們告訴我們的激活小故事
1)電影界代表 - 楊德昌
以電影《一一》享譽世界、台灣經典電影大師楊德昌其實是個半路出家的電影人。他以前念的是理科,在西雅圖做過一份設計電腦的工作,開始了朝八晚五的工作生活。本來在三十歲之齡已被生洞磨蝕並感到自己老去。
某天,他路過了一家電影院,看了一部赫爾佐格的電影,出來便好像變了一個人。他說,不是影像風格感染了他,而是赫爾佐格先生的那種不靠巨大投資,獨立而成的電影的精神。他明白了,在真正老前,必須做一些喜歡的事。
三十歲的楊德昌就這樣被一部電影激活了,就像被施了魔法般的重生。拍電影的激情激活了楊德昌的人生熱情,於是他放棄工程師的穩定工作,回到台灣開始電影之路。也許那部電影,讓楊德昌重新年輕起來,重新擁有生命的激情。
// 這是生命被一部電影激活的故事。//
2)畫家代表 - 杜尚
1912年,畫家杜尚畫了一副叫《下樓的裸女》的畫,這幅畫將時間和運動作為描繪對象,揉合了二種風格,有立體主義也又有未來主義的美學。然而,這幅作品被送至巴黎參加一個立體派的展覽時,卻被認為有未來主義思想而被拒絕展出。同時未來主義者們又以「噁心與乏味」等字眼抨擊裸體畫作。
杜尚得知這個消息後,黯然收回作品。但此事卻成為杜尚藝術生涯的轉折點,對曾經以為專業前衛藝術團體失望的他不再對任何藝術團體感興趣。
他離開了他們去找了個工作,成了巴黎一家圖書館的管理員。這樣做是為了離開這種藝術氣侯和心態。讓自己保持清醒,同時須要掙錢維生。後來戰爭爆發了,一切事情都脫離了軌道,他去了美國。他逐漸放棄油畫,對此覺得討厭,在他眼裡,這不再是一種必要的表達自我方式。
那次作品的評撃在別人眼中可能是失敗,但卻激活了杜尚的思考,影響了杜尚後來的藝術和人生,甚至是觸發後現代藝術的開端。也因此一事,杜尚去了相反的方向,在那個方向開了一個新國度,成了這個國度的君主。在他的前進過程裡,孜於維護的藝術和生活的界限、美和醜的區別、高和低的價值取向像皮屑一樣脫落。
// 這是思維被一次失敗激活的故事。//
《Nu descendant un Escalier No.2, 1912》 馬歇爾•杜尚《下樓梯的裸女:第二號,1912》
《泉》馬歇爾•杜尚
3)時裝界代表-Vivienne westwood
1965年,Vivienne westwood34歲,是兩個孩子的母親,也是個老師,人生過小半,她卻從不感生活滿足,沒有找到自我,因而被埋沒在芸芸眾生之中。直至遇見Malcolm McLaren,開始了為他的演唱而設計衣服的興趣,而這個興趣更激發起Vivienne westwood與生俱來的破壞力和創造力,她的精神從此激盪,以時裝去表達她對社會的不滿、訴求,也就從此展開punk queen的傳奇。
// 這是精神被愛情激活的故事。//
如果楊德昌沒有看見赫爾措格的電影,如果杜尚的作品被接納了,如果vivienne沒遇上Malcolm Mclaren,他們會轉變成就斐然的他們嗎?我不敢盤算也不敢界定 ,人生最關鍵的轉捩總有好幾個,路徑本來就非直線,兜兜轉轉,誰能預計。
或許,我們並非真實的獲得生命。生下來便要活著,而很長時間裡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,想要什麼。那都太難了。但是總有些未知的東西存在著,可能是一些人可能是事物,甚至可能是一句話、一個眼神,在等待我們遇見。然後,我們心底最真實的那部分被攪動出來。
我們會有天發現生命本該的樣子,並高呼:這是我靈魂最深處最需要的東西!
不需要有多傳奇,
可能在不知店的咖啡店裡做個蛋糕師傅,感動到幾個人的味蕾。
可能是熱愛植物的你因為成為護林工作者,而令感到生命枯萎的老人感到欣喜和平靜。
就算多細微的願望也好,願意繼續翻頁,便會有任何的可能。
一個能夠重新開始的人,都有破釜沉舟的氣魄,及時止損的智慧。
每一個能夠重新開始的人,都有隨時「歸零」的勇氣。
去愛吧,像不曾受過傷一樣;
生活吧,像今天是末日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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