眨眨眼又大一歲,很多人都說做人眼看前方不要回望過去,但在我腦裏邊常常會浮現出小時候的畫面。
大概是因為我沒有能力回到過去吧!
總是想捉緊那些快樂的片段,過去的每一點一滴都是成就現在的自己,經歷鍊成現在的性格和價值觀,不如就和各位讀者們,分享一下我在恆安邨日子,或者有些曾經透過傳媒和大家分享過,但是由我親自憶述出來,應該會更有感覺。
我出世時候住蝴蝶谷的木屋區,第一次抽中的公屋在天水圍,看房子的時候,發覺是轉角位,擔心回家的安全,所以當時沒有接受這個安排。雖然有些失望,但我們很快就獲得第二次的機會,這次是新市鎮馬鞍山,我記得望着這 400 呎的新居,成屋白雪雪勁光猛有洗手間有廚房還隱約有海景(之後那個海景被越南難民營遮蓋着),跟以往在蝴蝶谷 , 每天要自己打水洗澡、自己倒痰罐,如果遇上打風落雨四處「 黑麻麻 」、田雞家族會呱呱叫,我們更要用不同的紅A膠桶去裝雨水,聽着交響樂睡覺,這裏實在好太多了。
新的環境一切新開始。
我們和每個鄰居都有不同的故事,住在我旁邊的肥妹常常晚上給老豆打到淒厲地嗌救命,我們一家每晚都在考慮要否報警,白天見到阿世伯也肅然起敬!
細個我瘦得像馬拉雞,不用開鐵閘也可以從屋內用縮骨神功「攝」出門口,有一天在冷巷和隔籬屋玩,因為用縮骨神功的關係所以沒帶鎖匙,大風一吹家門被反鎖,站在門外的我不知怎算好,這時候肥妹老豆突然出現,他就像一個英雄人物告訴我不要怕有我在,3分鐘後他從我家開門現身,原來他從他家的廚房爬到我家的廚房,雖然是8樓不算最高,但是這得冒着很大的生命危險才能做到,如果廚房的那個鐵窗稍為鬆脫我都不敢想像!我感激流涕,因為世伯的相救我不用挨鬧,所以以後肥妹俾老豆打的時候,我再沒打算報警,最多第二天弄幾隻雞蛋給她碌一碌。
住在我家對面的是善良的台灣新移民,一家四口非常幸福快樂,和媽媽投契極了,但是很快就搬走,聽說是要搬去私人屋苑,當時媽媽說謝生(對面屋)很厲害工作非常努力,謝太又把孩子教導得好好,只要一家人齊心,就會有好日子過,看得出她既替人家開心,同時亦羨慕他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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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冷巷最開頭有一對龍鳳胎,他們是我的小學同學,名叫「得意 」「 美妙 」, 可能讀書的時候給同學常常取笑得多 , 長大後乾脆把名字改掉,我偶然也會想起這兩兄妹的名字,雖然簡單,但天真得可愛,身體髮膚受諸父母,名字也一樣,代表着他們對子女的期望。
我家教不是太嚴厲,媽媽要在外面上班,不會設立太多規條,但唯獨是不喜歡我們著人字拖,她說只有街童才會常常踢到腳趾綑黑邊,不過由細到大我也不太喜歡落街,除了買新鮮出爐的鮮奶球,那是我最喜歡的食物,香噴噴脆卜卜,現在完全找不到那種味道。
又有一次媽媽外出,叫我們睇實小心煲湯煲乾水,哦了一聲的我當然左耳入右耳出,然而當再次記起的時候,廚房已經開始冒白煙,我和弟弟你眼望我眼,決定將那個燒到變了黑色的廢鐵毁屍滅迹,掉去垃圾房,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,到最後原來成屋都是燒焦味道,媽咪以爲我們抽煙,掹耳仔跪地主收場。
我家對着巴士站,早上的時候通常會約齊成班同學三五成羣一齊上學,遇着不小心睡過頭,同學仔就會在樓下大叫「容祖兒起身」把我叫醒,然後一齊轉搭的士上學。晚上巴士站旁有很多小販檔,有些賣勁有鍋氣乾炒牛河,有生滾粥車仔麵,也有臘味飯的攤檔,媽媽放工回來後,我們一齊到小販檔慢慢選擇晚餐。家裏樓下是公園,很多沒有公德心的人都會在那兒偷偷小解,當我和細佬從家裏看到這些情況,都會大聲叫喊把他們嚇窒至逃跑,整古到人暗暗叫爽,但曾經試過印度阿星聽到我們的叫聲,怒氣沖沖走上我們家報復,嚇得我們不敢開門。
弟弟和我曾經養過一隻白兔仔,但是因為不擅照顧常常摸牠,很快便魂歸天國,我們心如刀割,決定把牠葬在信義小學附近的斜坡上,弟弟心地善良,哭了幾日幾夜,不知是否這個原因,所以我喜歡上miffy。除了白兔,我還有收集螞蟻的習慣,將 Lego 砌成一個密室,然後把屋企捉到的螞蟻關進裏面,閑時放一粒仔麵包入去餵飼牠們。這輪世界盃熱潮席捲全球,我又回想起了那些和弟弟回家的晚上,天氣一熱,曱甴橫行,我們喜歡把他們當成波一樣踢,然後一邊踢一邊旁述,來回數次他們反肚投降,被我們這人肉殺蟲水折磨,作為曱甴每次見到我們都應該會掉頭走,但到了打風的季節,他們變成揮着翅膀的蟑螂進行大報復,媽媽每次看到都不准我們把鞋子穿入屋。
我的表演慾從小培養,閒時逼細佬拿着老夫子漫畫,每人分飾幾角朗誦台詞錄成卡式帶;每晚睡覺的時候,我又會逼他和我一起演廣播劇18樓C座,他不情不願地扮茶餐廳老闆給我點菜,當聲音漸漸變得微弱,我就知道他睡着了。喜歡夢遊的我,經常性被他叫番醒,但最詭異的一次是醒來的時候,和他對調了上下格牀。
以上的片段都變得非常零碎,或者再過一陣我會通通忘記得一乾二淨。但是如果曾經與我作伴的你,看到這篇文章,如有任何的補充,歡迎留言給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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