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常人來說,《Devil Wears Prada》是一輯喜劇。若然情節發生在真實生活內,又能否同樣惹人大笑?
「每套喜劇都改編自一輯悲劇。」這是筆者聽過一句甚為深刻的說話。即使你認為《穿PRADA的惡魔》是嘩眾取寵的作品,當中的一部分,卻確實呈現了行內狀況。
根據 The Cut 的文章《In Fashion, Verbal Abuse Is Going Out of Style》,當中提及到受訪者Mary Z在時尚界工作時,曾經受欺凌的經歷。她首先在Cosmopolitan時裝部門實習,然後在《First for Women》內擔任編輯助理角色。當時的她認為每位同事都很友善,直至她轉投時尚公關一職。
在時尚公關中擔任助理,老闆曾經向她和她的同事扔書,「 他會經常向我們扔東西」她說,「還會稱我們作蕩婦。」 (He would call us cunts)
除了老闆,該公司的中層員工同樣助紂為虐,喜歡稱助手為「肥婆」,評擊她們的自信心。
在經歷了15年的風風雨雨後,Mary Z搬到了華盛頓,在一所「真正關心你,你的感受和想法」的老闆所經營的軟件公司工作。
對於那些曾在時尚界工作過的人來說,《穿PRADA的惡魔》,這套2006年的電影感覺倒像一部紀錄片。當電影12年前出現時,社交媒體還未應運而生,經歷了種種「情感虐待」的助理,幾乎無力做任何事情反擊。來到今天,受到 #MeToo 運動的鼓舞,助理們正在尋找分享他們的故事的方法 。
一眾助理和前任助理組成一個團隊,採訪不同的故事。其中一個,描述了貼近時尚行業的工作實況:一位前公關助理說,她被要求在 15 度天氣下,不能披上外套的站在外面數小時,以檢查來賓參加紐約時裝周表演的請柬。「我無法使用 iPad,因為我的手指太冷,太麻木,」她說。
另一位女士說,她的老闆憤怒地發現某些貨物沒有按時到達海外設計師的任命地點,她向她尖叫,並威脅說要把錢從她的薪水中拿出來(他們從未這樣做過)。
平日在高壓環境下工作,在時裝周期間更甚,預計工作會到凌晨3點,然後需要上午6點回到辦公室繼續工作。
這些聽起來很病態,但實情在行內已成常態的現象,近年開始起了變化。
模特兒自 2012 年組織模特兒聯盟,旨在保護模特不受性侵犯和不支付等問題的影響。同樣在2012年,一位實習生起訴 Condé Nast 公司違反勞動法律,儘管她是全職員工,依然欠付工資。 然後的2013年,無薪實習生也對 Condé Nast 提起了一場模糊的集體訴訟。儘管 Condé Nast 實習生最終敗訴,但該公司最終決定開始支付實習生,並易名為「研究員」 。
就算工資不多, 依然是階段性的勝利。「即使失敗的訴訟也會改變行業內的做法」Scafidi說。這兩件訴訟案例都向時尚底層的上班族傳遞了一個強有力的信息:您並不需要無可奈何地受苦。
Scafidi 說「我認為我們所看到的是整個行業變化的開始。」,而#MeToo運動的爆發,只會加強這個概念。與 #MeToo 運動一樣,這個革命正在社交媒體上展開。 @FashionAssistants Instagram賬戶在12月份開始後擁有超過16,000名粉絲,成為助理職場恐怖故事的資料庫。
時代真的不同了,筆者都不明白何解時尚界的人總覺得要毒辣、OT 才叫做人「人上人」。尤其喜歡評頭品足的文化、喜歡購物、聊是非等等舉動,也難怪外人總是對從業時裝的人士戴上有色眼鏡。若然真的希望別人尊重自己所做的事,首先你要對自己尊重多一點。沉實、實幹的人依然能設計出漂亮衣裳,依然能編出好看的雜誌。只能說喜歡職場欺凌的人,大概兒時看太多電影了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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