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各式社交媒體出現之前,時裝周如同部分人的小圈子玩意,只有記者編輯和買手等人才有 fashion show 的入場卷。2017的今日,時裝周變得更accessible,只要你有一部手機,就如置身於現場,透過品牌的 live stream 同步與一眾編輯睇show,可能甚至比在場人士看得更清楚。筆者在朋友圈做了一個簡單的調查,問他們在剛過去的時裝周,印象最深刻是哪一個show,大部分人的答案是Chanel,縱使有些人覺得SS 18的懸崖瀑布沒有之前的火箭升空令人張口結舌,但仍然是印象深刻。正如Chanel時裝總裁 Bruno Pavlovsky 所說,“it’s just about experience.” 一場騷的成本驚人,但品牌仍堅持去做,就是因為時裝騷是表達品牌和設計師對 creativity 的看重,時裝騷是表達他們創意的一個非常重要途徑。比利時設計師 Dries Van Noten 向來不做廣告,他說寧願把所有資金和設計力量,全部投放於作品,「要說的要表達的在時裝騷上我都說了。」Brand building 從來都不容易,亦從來都不便宜。
在數碼年代,時裝騷作為 brand building 方式的「效果」似乎比以前來得化算,原因是觀眾由多年前的數百人跳升至千萬人甚至更多。這亦解釋了為何 Chanel、Dior、LV、Gucci 等奢侈品牌除了時裝周外,舉辦早春系列亦不惜工本,選址異域上演一幕數分鐘的時裝表演。上一次 Dior 早春系列於洛杉磯的峽谷動植物保護區舉行,引來媒體爭相報道,社交媒體監控與資訊公司 Brandwatch 的數據顯示 #DiorCruise 就有1.45億的曝光率,僅次於 Gucci。就算你不在時裝行業工作,相信你的 Instagram亦被瘋狂洗版。
時裝潮流會一去再返,服裝系列可以復刻,雜誌書籍可以再版,唯獨是時裝騷不能複製。你可以把Dior SS18 於Musée Rodin (羅丹美術館)的女裝騷搬到香港或東京,搭一個同樣的舞台,但這裏沒有 Musée Rodin,Anna Wintour和Carine Roitfeld 亦不會出現在你面前,相信 Adowa Aboah 和Sasha Pivovarova 等名模亦不會親臨香江行騷,所以那種vibe是不同的,這就是時裝騷的珍貴之處,獨一無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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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ior SS18
沒有人比Alexandre de Betak更了解一個時裝騷的重要性。Alexandre是著名製作公司Bureau Betak的創辦人,在過去的25年裏,他為Christian Dior、Hussein Chalayan、Raf Simons、Isabel Marant、Rodarte、Michael Kors和Alexander Wang等製作時裝騷,被《The New York Times 》譽為「時裝界的 Fellini」。最近他推出《Betak: Fashion Show Revolution》一書,分享了多年來標誌性的時裝騷。
Alexandre至今製作了1000場騷。在他剛開始時,時裝表演時間為半小時,現在它們已經變成只得數分鐘。Alexandre認為在數碼年代,時裝騷已經進入一個新紀元,「設計師和奢侈品牌正意識到,最重要的觀眾是來自社交媒體上的觀眾。今天判斷事物的衡量標準是它對Instagram和其他社交媒體的影響。生活在一個資訊氾濫的世界,我們的注意力減少了,同時縮短了事物的生命周期;正面一點看,最好的將會延續下去。」
Alexandre分享,他不會把時裝表演當成個人的時刻,而應該是「品牌傳播全球化生活的一塊石頭。」它需要建基於之前的努力,才得以延續。以Dior為例,Alexandre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已和品牌合作,由John Galliano到Raf Simons、Lucie Meyer及Serge Ruffieux和Maria Grazia Chiuri,縱然更替了不同的設計師,Alexandre尊重每位創意總監聲音的同時,保留了自己對Dior的設想。他把John Galliano的亮面天橋,演變成為Raf Simons年代的mirror cube,延伸到Maria Grazia Chiuri今季的鏡片馬賽克。
Alexandre一句「今天判斷事物的衡量標準是它對Instagram和其他社交媒體的影響。」令人聽得不是味兒,但卻是不爭的事實。因為社交媒體,品牌絞盡腦汁,呈現出令人難忘的時裝騷,但時裝騷上的主角:衣服呢?人們會否因為fashion show的規模、地點而忘卻了正真的重點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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