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晚上在Netfilx上重溫經典喜劇《潮拜購物狂》,多年後再看依然覺得好看;一邊笑又一邊想,到底現時有幾多位80、90後,為了《穿Prada的惡魔》與《潮拜購物狂》這兩套電影繼而踏入傳媒與時裝產業?
《The Intern》劇照
電影播到中途突然收到友人分享的一篇來自微信的文章《從月薪3萬到月薪5000:時代拋棄你,從不說再見》,擲地有聲的一番話,節錄如下:
15年前,普通雜誌、報紙的人才,開始向時尚雜誌流動。
10年前,傳媒人才普遍流向網站、影視公司。
5年前,新聞專業畢業生開始做自媒體,或者去自媒體企業工作。
如今,人才流向創業、創意、創投公司,誰會玩,跟誰玩,未來商業,拼的全是想像力。
一個行業的衰退,不會因為個人的忠誠而改變。當你發現自己的薪水開始減少的時候,行業衰退已經抵達深層,距離人才流失的預警,可能5年過去了。
的確,在我們還在看《穿Prada的惡魔》與《潮拜購物狂》時,傳媒行業已悄悄衰退;然後受它們啟蒙的新一代入行了,傳媒未得稱上「夕陽工業」,但每所雜誌已經有自已的泥沼:裁員、外判、全職轉freelance、cut budget……友人讀罷新聞便擔心我,因為他只比我年長兩年,便已升至資深經理的職位。他的月薪是我的兩倍有多。他為我的將來擔心,我也為自已的將來擔心,但是為「錢」工作的話,我的選擇絕不會是傳媒吧?故此留下,不是因為我洗濕了頭,也不是因為我離開不了。而是有感傳媒也不是百分百的絕望;最可怕是這般「假死亡」的毒性強啊!強得叫全行也在鑽牛角尖,一浪接一浪的離職潮,大家忙着逃亡,誰還管紙媒與網媒的生存空間?逃亡當然要趁早,大家都忘了Hearst與Condé Nast兩大集團人事變動的啟示,先有《Vanity Fair》工作25年的總編輯Graydon Carter與任職《ELLE》總編輯17年的Robbie Myers,後有《Glamour》總編輯的Cindi Leive……彷彿越資深越高危,十幾年老臣子一律被易帥,由年輕、在社交網絡上具有影響的人取代職位。這個現況又代表了什麼?
《The Intern》劇照
五年前,年輕人入行做傳媒,紙本可遠觀不可褻玩;大多只能當個網絡小編。想當時裝編輯,因為做紙本有相影,得閒又有Trip出,有虛榮有成功感,故此人人想入行,是意料中事;不過,當一位網絡時裝小編,就long story了。老套得像一對失散孖妹的劇情,前者幸福快樂,後者咬緊牙關自力更生(因當時網的資源少得驚人);還得心理上說服自已與《穿Prada的惡魔》只有online、offline的一線之差,實質比《潮拜購物狂》內的女主角在理財雜誌內的工作差得更遠;那種落差,就像Zara與Joyce,橙與橙味糖果;實在是冷暖自知,生活像透明人,日夜默默在熒幕前打字工作,除了自已認為自已沒有什麼存在價值,外界人稱你作「小編」(本來是編輯自用的謙稱),「因為你做啲嘢好細翳」「人人都識啦」「content farm農夫有幾難啊?」;一個行業未成熟時,旁人不明,說話當然難聽。
《The Intern》劇照
我覺得真係要改變,唔好再懷念過去。(讀罷《從月薪3萬到月薪5000:時代拋棄你,從不說再見》的文章) 我地係適逢於時代既改變,如果掌握到就係我地既世界,舊一代既記者已經被淘汰。某程度上係我地向上流既機會。好記得岩岩入行做網,同當時阿姐講,覺得自己無做過紙好似咩都唔識,唔似做記者。
當時阿姐話:呢個時候以為自己做網廢,但幾年後就會係digital資深人,會跑贏好多人。當時唔明,好羨慕做紙既人,但去到後尾,個個見做XXX(某公司)就覺得好online。呢個經驗反而成為左贏人地既地方,而家就明白當年既說話。我都覺得自己不同了!唔會再怨天尤人!同埋放開左好多所謂既執著。因為覺得而家做既野不是為而家,是為將來鋪路。要灰的就是見證完的風光但仍然念念不忘既人。
可能以前真係唔知自己做乜,又學唔到野,又無滿足感。日日去下event,收gift,好似為呢啲虛榮而活,實際個人是空虛的!現在反而慶幸生於變革時。
說到底,網與紙不是對立的,也沒有起點與終點的關係。如果紙的風光會完,網怎樣也會捱出頭來。向來職業路向,就像一項利用時間作金錢的投資。在成功來臨之前放棄,是人之常情。試問沒有捱過的能耐,又何來抱怨的資格?同一道理,有人做網編怕變「寫稿佬」,也先要你的文字寫得夠好。份內事做得好,自然就會看到希望。
回個頭看,由《本地編輯離職潮》到了《五年前入行的網編,應慶幸生於改革時》,絕望到出現希望,只不過短短一兩年間的事。所以,欲獲得成功,先別要歧視自已。就像心理學的比馬龍效應,指出我們會因為外界的目光,逐漸改變自己。假如人們期待高,你也會變得更好;假如別人不看好你,你便有變差的傾向。不是人人有「越看不起我就做得越好」的特異功能,若要自補,請在重要關頭時轉轉角度。互勉之。
Comment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