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母在電話跟我說:「一就我在樓下等你,一就你上來過夜。」我就從夢中驚醒。伯母已經去世好幾年,我沒有去拜祭過她,心中好內疚。我把整個夢境告訴了阿閃,剛巧她最近學了解夢。她說:「你心目中一直最想得到的就是一個家庭給你的認可,伯母就是曾經給了這些的那個人。」的確是有點想落淚。
阿閃問我:「最近你和條仔怎樣?」「邊條仔?」「你而家條仔!」「噢!還好呀。」她再說:「其實你心裏面一直最希望得到的就是一個家庭給你的認可。」我馬上醒了過來要「啋過佢」。我說:「這已經是很遙遠的過去啊!」
發了這個夢,不知是不是跟看了山田洋次導演的《麻煩家族:大嫂不見了》有關。那個大嫂持家有道事無大小照顧周到,忽然一日賊人上門將她的私己錢偷走,老公知道她多年來一直在「呃錢」,大發雷霆,老婆飽受屈辱,心灰意冷,決定離家出走。一屋上下頓時倒瀉籮蟹,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。老公終於死死地氣,放低自己大男人尊嚴去找她。還帶了手信,就是他去香港出 trip 時買的印有玫瑰花絲巾一條。老婆眼睛馬上發亮,打開絲巾,「噢!太美了!」睇到我反眼。
我當然覺得她太cheap了,一條絲巾「就搞掂了她」。Abra竟然說:「我連條絲巾都唔使就會馬上仆返去。」大家都笑他有病,成日恨做家嫂。
我和Abra跟前度的家人都還很要好,Wallace對我們很失望,為了提醒大家要做進步一點的女性,在我們們的小圈子的傾談中,「家嫂」是一個污名,恨做家嫂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,跟男朋友分了手還繼續做家嫂是一種病,證明我們沒有真的解放自己。
一直以來,對於這個judgement,我都沒有想要怎樣平反。心想即使我和Abra本來是為了名份或是以「奶奶」的認可來滿足我們內心病態的需要,但明顯地,當一切落空之後,我們依然是想做有情有義的人,當中也總有一些是beyond名份和世俗的情愫。
我們常常都想在某些人心目中是一個可愛、值得去愛和有價值的人,為此而做過很多傻事,的確是病。不過,我們並非不知道到最後我們的渴望都會落空,只不過,即使如此,我們也是心甘情願的奉獻自己能夠付出的。這些跟前度以及其家人的感情監獄,如果沒有阻礙我們發展其他人生目標,也算不上是什麼內化了家嫂情意結,拜就拜吧,但求心安。
拜祭當天,陽光燦爛,我和前度的姐姐相約在大快活吃個早餐。踏入這個久違了的屋村,依然有點emotional。後來我在廟內用15元買了一紮香,拜了伯母,也拜了大舅父,然後才上學去。感覺上輕鬆了很多。我也告訴了他姐姐我的夢,她說:「一定是伯母掛住你。」一個夢可以有千百樣詮釋,其實我掛住伯母就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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