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編輯,不能太有主見,又不能太「人云亦云」。自問對各種風格事物抱開放態度,唯獨很討厭別人戴眼鏡,覺得戴眼鏡是不尊重場合、對自已沒有要求的表現。所以,就算筆者有二百多度近視,都不曾載眼鏡上班或出外。
次次出Trip都會帶這副太陽眼鏡,但自拍照那次後便沒再戴上。
到了太陽眼鏡成為了每人的 fashion statement,持着姑且一試的心態淺嘗不同當紅的鏡框款式,誰不知被 hype 矇蔽雙眼,多年來買了不少戴了一次就沒再戴的太陽眼鏡。心中對眼鏡的恐懼隨經驗遞增,一早已認定自已與眼鏡無緣,就像你與某某星座一定合不來、深膚色一定不配染淺色頭髮等等的想法,深深刻在腦海裡。當時的我的擇偶條件更有「一定不可以戴眼鏡」的無厘頭規條,隨後見過 Ryan Reynolds 戴眼鏡(雖然他本身已經靚仔到暈),又不甘心,誓要打破頭大不能戴眼鏡的規條。曾在日本試了不同的手工鏡框,但又要等又要運送又怕爛,價錢也嚇親人,就此不了了之。
直至早日經過了太平山街,見到一所像coffee shop但又有賣眼鏡的地方,不知是賣眼鏡還是賣咖啡,但裝潢感覺不錯。誰不知翌日就收到公關邀請到Khromis店內一試訂製服務。心中唔信邪,直覺告訴我今次會找到一副適合自己的眼鏡(講到底是訂製,唔岩改到岩),就此到了還未開幕的店鋪,與視光師會面。
視光師是一名戴眼鏡戴得好看的人。一開始像心理醫生,問你的喜好、偏愛什麼類型,喜歡作什麼風格的打扮。然後盤出一系列的鏡框設計,加入了自己的意見,把範圍收窄至兩至三款。像一位 Stylist 替你作嫁衣裳,除了要戴得舒適,也為你的打扮角度出發。
鏡框形狀大少不同,紋理又會因訂製而每副都有不同的觀感,像時裝的Haute Couture,高級訂製的Runway looks與自己落單的都會有些少出入。就此成為世界的the one and only,不像其他品牌的個人化服務,表面上是人人不同,實質是換了湯不換藥的公式mass production。
除了鏡框,兩邊的支架能配上不同素材與形狀的設計。最喜歡是尾部換上對比顏色的選擇,但個人怕太高調,最終又配回相近顏色的框架。
視光師給我的建議是細框,比較圓和細少的鏡框加上如瑪腦的花紋(深受張志明影響),鏡框尾端有白色花紋的點綴,喜歡它像 Celine 的大自然質感。
鏡框又能刻上字,寫了一句極為造作的句子(用意是……戴上眼鏡後千萬不要除下給人看到這些字)。
我與我的Selection
髮型師說我的頭型是燈膽頭。即是上窄中闊又下窄,這個頭形向來為我造了很多麻煩,又要經常剪頭髮,在家戴眼鏡又很容易頭痛(因太緊)。是次訂製(也是首次)了一副眼鏡,不但能免去頭大戴眼鏡的不適,又會因應你的喜好與打扮風格特別設計一副眼鏡。試戴時,也化解了眼鏡與我一直的「誤會」。像以前覺得自己戴帽不好看,直至試了林林種種的帽型,發現不配的是我的髮型;又像以前不喜歡高腰褲,覺得比例不好穿起來更奇怪,隨後才發現是褲管挑得不夠好。
就算本身兼顧編輯與造型職責,也深明一個不好的嘗試,往往難以有下次;著西裝不好看會從此忽視所有市面上的西裝設計,就像談戀愛,與一個醫生拍拖的不愉快經歷,讓你下次再次上某位醫生對象時,容易想起那些糟糕的細節。說到底,我們都是怕樣衰、怕失敗的人。多得訂製讓眼鏡與我冰釋前嫌,戴眼鏡好看,對我來說就像穿三角泳褲一樣,像不可能,但原來世上真的能把「不可能」化成「可能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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