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筆者看到一份調查報告指各種職業的危險程度,前三位分別是:飛機試飛員、採礦工人和消防隊員,往往工作於生死之間。想了想,其實有種人更危險。他們的威脅雖不對肉體有所摧殘,但稍有不慎卻使其精神有所創傷。那就是總是「太聰明」的人。
所謂「太聰明」可能不是真正的太聰明,而可能是有高度的智商卻沒有寬廣的智慧。
有智慧的人處事一定會看因緣,不同的事以不同的手法應對。
有些事須以「若愚」才能夠處理。太強調自我的表現反而會弄巧成拙。智者表達或處理世間問題與人際關係時,可能呈現一種愚笨又不夠犀利的感覺,卻同時善巧。最為明顯的是人與人間的名利爭鬥。
「大智」之所以為大智,實際上是智者的觀點早比一般人深入和前瞻,從不會在不適合說破時說破,不適合展現太多時展現,充滿透徹謹慎的觀察、定力跟心量。更需要去除我執,不再強調自己,才能做出「若愚」的善巧、寬廣的生活。
那就抓幾個小小的故事分享:
I would like more poetry, less industry; because fashion is nothing without poetry.
Simon Porte Jacquemus
真摰童心成賣點的 Simon Porte Jacquemus
出生於法國鄉村小鎮、雙親同是農夫的Simon Porte Jacquemus,小時候的娛樂是赤足於田上玩樂,與家人在馬路旁賣水果,跟時裝風馬牛不相及。沒有高級學歷,沒有所謂的聰敏天資和商業頭腦,在時裝界剛起步時連家傳戶曉的大品牌也沒聽過。當走到布料市場選布造衣時,還傻乎乎的走進訂製窗簾的小店想要縫裙子。
可是,他家中貧窮、不特別聰慧,卻有純樸率真的成長背景,開拓自己獨有的風格,以自己的母親、渡假、農村風情的詩意美學去發揮,也正因為他沒有商業世界的競爭機心,卻反能在大時代中輕鬆自在地堅守自己一套,這種真摰的童心成為他的賣點,無人擊倒。
他不像性感的Tom Ford,文雅的Raf Simons,高冷的Christophe Lemaire,或者特立獨行的Alexander Wang,而但Jacquemus樸實可愛的態度似乎是最能吸引人心的那個。
如果一個想法在一開始不是荒謬的,那它就是沒有希望的。
愛因斯坦
在「未知數」中自得其樂的 愛因斯坦
愛因斯坦三歲多還不會講話,直到九歲時講話還不很通暢,每一句話都必須經過吃力但認真的思考。但他一個誠實的孩子,從不做違心的事。為此,他受到同學們的譏笑,給他起了一個綽號叫「誠實的約翰」。他也不好勝,不喜歡參加帶有競爭性的遊戲,是個和平主義者。
愛因斯坦家的住房周圍有花園,他經常長時間蹲在灌木叢裡,撫摩著小葉或凝視螞蟻。他很小就喜歡冥想,想了解大自然的奧秘。母親對外總會為自己的孩子辯護:「他是沉靜的,因為他在思索等著吧,總有一天他會成為一個教授!」其他人覺得可笑,這個連話都說不好的笨孩子能成為一個教授嗎?
有一天愛因斯坦跑來問叔叔「什麼是代數」叔叔就這樣解釋:「在算術中有很多問題不容易解決,代數是一門快樂的數學,能容易幫人們解答困難的計算。我們把未知數叫著X,然後來捕捉它。你把它當作已知道的東西,建立一些關係,最後你就可以容易地得到它了。」 叔叔給了他一本有代數問題的小冊子,愛因斯坦很快就學會了解決裡面的問題。
愛因斯坦在書裡出奇地感到興趣,為獨立證明一個數學定理,他花了三個星期算得了結果,第一次體會到科學發現時的欣喜。十三歲時他已自學微積分,靠自學已經進入到無窮級數這些美麗神奇的「科學世界」去了。很快愛因斯坦的數學程度超過了大學。
他由「醜小鵝」變為「白天鵝」。而要他說出成功的秘訣時,他寫下了一個公式:A = X + Y + Z,並解釋道:“A表示成功,X表示勤奮,Y表示正確的方法,那麼Z呢,則表示務必少說空話。
可見,不擅辭令與相處的他,其實深暗一套自己的生活方式及追求,這樣的人並不在意別人看法,而是在自己能獲滿足的世界自得其樂。
我希望能透過作品深入人們心底,那裡存在最自然單純的世界。
日本動畫家
宮崎駿
一雙純真雙眼才能看見更多風景的 宮崎駿
宮崎駿打造了無數的動畫,看似一幀幀兒童味道的繪畫,天真爛漫,但他的故事卻是有經歷的人才看憧,每句台詞卻觸動人心。
從小看盡、厭惡戰爭空襲的殘酷,在<風起了>中,他將「飛行」轉變為喜悅和夢想的象徵,同時傳達對戰爭、環境破壞的不滿與省思。
大多成長於富裕社會的小朋友,經常沒有元氣,覺得世界很無聊。小朋友們會說:「世界大概是這樣,我全知道了,沒有什麼我不知道。」但事實不是如此,現代的小孩都沈醉網路世界,只用頭腦卻鮮有親身體驗人生,聰明是聰明,卻失去平衡和精神上的滿足。
在宮崎駿退休感言中他指,五十年來他的每部動畫都為社會議題服務,讓孩子能夠更自主的思考我們需要什麼樣的世界。每一雙純真雙眼,都需要更動人的故事,去觸發新的世界觀。
宮崎駿曾言:我不會說自己是一位說故事的人,我只是畫家。然而,我相信故事所帶來的力量。
討厭詩人之詩、書家之書、料理人之料理。
和尚
率真無垢,無技巧的堅持,卻有枯淡之美的 良寬和尚
良寬18歲那年突然出家在寺廟修行,47歲時住進山間的草庵,每天托缽化緣,孤獨度過了廿二年歲月。
他生性愚直,有次和孩子捉迷藏,躲得太隱蔽,孩子找不到他便回家了。他卻蹲了一整夜,隔天有人經過嚇了一跳,他竟制止道:這麼大聲會被孩子發現的!還有次,遇見小偷。良寬明知小偷的用心,但見他白跑一趟,晚上山間又漸冷,竟把身上的袈裟脫下來給他。小偷轉頭便走,良寬目送他遠去自言自語道:「可惜啊,我沒能送他一輪明月。」
率真、癡愚,正是良寬的精神底色。
這個善良又愚鈍的良寬,但他留給世間的不只是這些傻事。而是漢和雙語創作的天才,共寫了近四百首詩、一千多首和歌、數百則俳句和人生格言。近代文豪夏目漱石更評良寬詩:「上人之詩品性孤高,古來詩人中,少有與之匹敵。」而他的書法獨樹一格,直至二十世紀初,文壇開始出現高度評價良寛之書的聲音,不少人為良寬其人其書傾倒,認為良寬之書「神韻飄渺,有如見神仙之作之感。」另有評者言:「無技巧之極端,有禪的枯淡之美」。
良寬本人曾表示討厭「詩人之詩、書家之書、料理人之料理」,就是不喜歡別人的作品因為其匠氣掩蓋了個性,這幅「天上大風」,就在他們放風箏時欣然寫下的,四個大字之間散發天真的逸趣。
他不時發呆出神,很容易進入忘我的狀態,然而,這種「癡」卻對照出頭腦清晰、個性精明的現實。他的「天上大風」彷似迂迴地暗示率真無垢的心靈,是被捲入黑暗的旋風,如何努力活下去也是必須認真面對的難題,都是需要用生命承風的力量。
真正的大智若愚不是扮豬食老虎,是謙恭有禮的 stay hungry和stay foolish
常言道難得糊塗。有時候裝糊塗是一種達觀、成熟,甚至是人情世故的歷練。而大多數人總是太急忙去證明自己,反而把底牌開得一乾二淨。處事圓滑但不狡猾,這是種可愛的人,可謂大智若愚最得人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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